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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长大了。我不再是诗人了。

[all太]30Days推歌挑战 Day7

#邪教现场#
#成为推歌博主#
#是时候让大家看看我七百首歌的歌单里都有什么几把玩意儿了#




Day7:[社太]一首适合开车时听的歌——别送我



福泽谕吉抬起手,轻轻揉了揉太宰治的头发。


朝阳红艳艳,风车的田地一望无垠,芦苇荡随风摇曳,好似百合花将谢未谢。麻雀跳一跳,稻草人的肩膀并不宽阔,却好歹是场栖息。福泽谕吉领着太宰治向前走。太宰治堪堪到他下巴,毛茸茸一头乱发能住鸟,穿单薄的衬衫和裤,一片衣角在风里摇荡荡,仿佛谁家书信顺手丢在路上。


福泽谕吉想说些什么,这个聪慧过头的孩子拎着行李,纤弱臂膀不知撑不撑得住泥泞深浅,风雨斑驳路。他觉得自己应该告诫他人心险恶,谨言慎行,可他又觉得太宰治一双眼明亮亮,是孩童般的沧桑,他已经足够清醒了,清醒的人活着是要命的,福泽谕吉不知拿他怎么办。


云朵浓密,朝霞沉默而壮烈,太宰治脖颈铺满霞光。福泽谕吉的手从他发尖穿过,微微凉,好似他窗边每日来衔食的雀鸟,又像只傍晚讨半片鱼干的野猫。太宰治抬着一点下颌瞧他,嘴角叼着笑,没有不舍,也没有期盼,仿佛无所畏惧,又恍然间拒绝一切。福泽谕吉想,他从小是这样,江户川乱步耍着他的小聪明从别的孩子那里赢糖吃,太宰治默不作声地输掉,又默不作声地赢回,多出来的小零嘴全进了江户川的口袋。十二岁时他跳进村子唯一的一条河,河这一半是枯败芦苇层叠叠,那一半是葵花盛放,晚霞铺天盖地,金黄色,金黄色的世界里风车缓慢地旋转。河水向下流,太宰治往下飘,身侧几张白纸上涂着这片景象,栩栩如生葵花花瓣,渐渐泡得模糊。太宰治被捞上来,身上沾满水珠和花粉,也是金黄色,笑容明媚,一个灿烂却寂寞的孩子。福泽谕吉去拥抱他,闻到花朵和泥土,芦苇根腐烂的味道。


太宰治十三岁,福泽谕吉给他画板和颜料,太宰治还是不悲不喜,小脸脆生生仰视他。他到福泽谕吉腰边,福泽谕吉伸手揉他头发,于是太宰治还他一个拥抱。


朝霞要消,天光渐亮,十七岁的太宰治停下脚步,公车站牌歪歪斜斜,木杆上虫蛀,蚂蚁爬了一路。云悄悄走远,麻雀叽叽喳喳,翅膀一扬,在光线的穿透下几乎显得透明。福泽谕吉看一眼太宰治的肩膀,他想这一对骨骼以后要经历什么风涛海浪,抗什么千斤行囊,他画纸上会不会有蓝天白云高楼大厦,美丽的女子吞吐烟雾。他想这个孩子的聪慧敏感会不会害了他,人还是该活得糊涂一点。


但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,公车叮叮当当驶过来,太宰治朝他鞠一躬,转身踏上生锈台阶。


早晨到来了,芦苇荡茂盛似团团火焰,从这里可以看见远处的葵花田里枯枝败叶,花朵低着头砸在地上。公车带着黑烟越开越远,就要消失不见,太宰治也越走越远,不知有没有回头。一张纸在风中翻滚着坠地,福泽谕吉把它捡起来。


那是一张不怎么好看的纸,和福泽谕吉后来买给太宰治的那些不一样,它廉价而粗糙,大概是泡过水后又晒干,皱巴巴的,似乎有被压过,却的确是压不平了。纸上是一些黄黄红红的色彩,晕得太开,实在不很真切,但福泽谕吉还是一眼认出那是太宰治十二岁时漂过的河流,河对岸葵花绽放。


他把这张纸整齐地叠好,放进了胸前的衣襟里。







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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